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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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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月裏系統都忙著另一位新手宿主, 三月底匆匆上線報了一下進度條便下線,那時宿主的病弱值跌到了37%。離上次播報下跌了2%,它姑且認為是沒有繼續下毒又持續服藥的原因。

自從有了下毒事件後, 陸今瑤的每一副藥都是雲苓親手熬制、親手端上、親眼望著小姐喝下, 不給任何人從中作梗的機會, 也讓陸今瑤找不到法子把藥湯偷偷倒掉。

因為只下跌2%, 系統沒放在心上。畢竟以這樣的下跌速度,是不可能靠喝藥治愈的。

但現在——

它幾乎顫著抖亂碼道:【宿主,你的病弱值只有25%!!!】

【原主自出生起就體弱多病,體重從來不超過九十,最瘦的時候都只有七八十斤……而宿主你短短一個月時間,體重重了整整十斤,整個人都胖了一圈!】

沒有系統的監督,日益圓潤的陸今瑤:!!!

但哪個女孩喜歡被人說胖,陸今瑤自然也不例外。上次說她增胖了五斤, 其實也不過八十五斤。一米六五的女孩子才八十五斤簡直是超級超級瘦的體重!

現在竟然又說她胖了一圈!

她立刻糾正:【那才不正常, 一米六五應該要一百斤的。我現在九十五, 還屬於苗條的!我只是讓這具身體回歸了正常的體重。這樣也不會被風一吹就風寒,有利於出門做任務!你想想, 若是原主本來柔弱的身軀, 怎麽可能和蕭令璟出門踏青一整天呢。】

陸今瑤一邊說著,一邊大快朵頤自己的午膳。

午膳後,雲苓又迅速端上來了水果。

見宿主的強詞奪理,系統風中淩亂:【你……你怎麽能吃得那麽好!胃口那麽大!】

面對系統喋喋不休的質問, 陸今瑤再度強調:【我的任務僅僅是順利死遁並且讓蕭令璟恨上陸宛姝。現在死亡進度條已經42%, 蕭令璟的好感度也有59%,蕭令璟相關主線任務也已經45%了, 所有數據都沒有因為我好吃好喝就偏移或者降低。就說明,病弱值這個數據不影響死亡進度條和蕭令璟相關數據。】

自穿越以來,因這具久病不愈的身體瘦弱不堪,陸今瑤始終提不起太多的食欲。

想起前世,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後,就只能在醫院依賴營養針和流食度日,而現在換了一副軀體,竟還不能放肆地享受美食。經常吃幾口就感覺胃頂住了,再加上現在還要考慮自己的病弱值,陸今瑤每次多吃兩口就有種負罪感。

她不知不覺,想念起上元詩會,滿桌的美味佳肴令她開心地大快朵頤。

直到,南城第一次送鮑魚和魚翅回來時,陸今瑤雖然貪食,卻依舊還是擔心,萬一影響了病弱值怎麽辦?

在南城接二連三寄美食回來後,陸今瑤不斷地自我說服自己,別人的心意,完全不吃真的不太禮貌……

於是,自美味的石蛙開始,她破罐子破摔地開始享受起來。

不得不說,身體日益圓潤後,胃口自然就大開了,每一口都讓她心滿意足,覺得吃飯是一件開心而享受的事情。

尤其是現在,確認病弱值這個數據真的不影響她的死遁任務後,陸今瑤的底氣瞬間足了。

反正二房下毒這條主線已經崩了,她怎麽就不能變得健健康康、養得肥肥胖胖呢?不過是做個任務而已,憑什麽要虐待她的胃呢!

就是現在,她要為自己爭取到“吃飯自由”這個權利!

被陸今瑤連環質問懟懵的系統:……

於是,今日和宿主爭吵又吵輸的系統再次灰溜溜地下線,臨走前還不忘烙下狠話:【宿主,病弱值絕對不會是無用的數據,你會後悔的!】

哼,後悔啥呢!什麽事情都沒有吃飯最大!

四月底,曾和南城一同尋找神醫聖手的侍衛們全部歸府,但陸今瑤左盼右盼都沒有盼到南城的歸來,直到五月初,收到了他寄回的一箱冬蟲夏草,以及信中提到,他陸續恢覆了一些記憶,說他幼時被拐才被歹人賣到鬥獸場,現在想去家鄉尋一尋自己的親生父母。

得知南城恢覆了些許記憶,陸今瑤不禁為他高興,即刻執筆回信:“你定能尋得親人,等你的好消息!”

末了,她還補充了一句:“若是找到親生父母,就留在父母的身邊吧,你與他們分離數年,他們此刻一定滿心牽掛,舍不得你再次離開。”

她寫完這句,恍然意識到,早知道南城這一去可能不會歸來,她那段時間就不這麽兇巴巴地對他了,也在他臨走前多送點東西給他了。

明明把南城這個導致她任務失敗的變數趕離身邊是她向系統保證要完成的事情,可當南城真的離開後,陸今瑤心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暢快和輕松……可能是因為,以後不會有人寄那麽多好吃的給她了。

與此同時,有一則流言在燕京內不脛而走。

據傳,元月十日,晉王親臨玲瓏閣買了這支獨一無二的鎏金點翠梅花簪,但幾日後竟是太傅之女林知意的丫鬟送到玲瓏閣進行修覆,也就是說,這支梅花簪並沒有送給他的未婚妻陸今瑤,而是送給了四大才女之首的林知意……

雖說眾人從未見林知意佩戴這支梅花簪,但事關皇子八卦,流言不僅愈演愈烈,更誘人補充,晉王送給陸今瑤的是一對鎏金點翠花飾玉耳環。每次陸今瑤出門,都能瞧見她佩戴,可見她十分歡喜這份禮物。

關於晉王和陸今瑤的婚事,眾人一向嘆息陸今瑤好命,覺得陸今瑤若非沾了將門之女的光,怎麽可能成為這麽完美的晉王的正妻。

但在上元詩會後,陸今瑤的美名和才學隨著陸家的分家浩浩蕩蕩地傳遍了整個燕京城。

如此貌美的才女這般病弱不堪竟是被惡毒的親戚下慢性毒,如此真是紅顏薄命,眾人不僅對陸今瑤憐惜起來。

於是乎,陸今瑤的人氣蹭蹭蹭地上漲,不知不覺就已經堪比燕京四大才女的盛名。那些說陸今瑤配不上晉王、陸今瑤活不過二十的刻薄話語越來越少,轉而變為了希望晉王能好好地愛護陸今瑤,一輩子保護她、珍惜她。

整個皇室裏,只有蕭令璟年滿十九,卻至今沒有娶側妃,也無其他妾侍,而明年蕭令璟冠禮後將迎來兩人大婚。

以至於,燕京的女孩子們對陸今瑤的敵意消退後,竟有人在偶遇兩人出游踏青後自當粉頭磕起了他們的CP,還自費出版了兩人的同人話本,各種粉紅泡泡地描寫著這對未婚夫妻各種親密又羞澀的互動。

在同人狂潮下,越來越多的人對“晉王和陸小姐是真愛”這個結論深信不疑。

可現在竟有人傳出晉王真正心慕之人竟是太傅之女林知意,晉王對陸今瑤只是虛情假意,一切只是為了陸將軍的支持?!

怎麽可能!晉王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一瞬間,晉王氣若皎月、t優秀無比的濾鏡在女孩子心目中粉碎!

而以往晉王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的一心一意好男人形象已然讓男人們暗中不滿,如今便也添油加醋地摸黑著晉王。也有不少人辯稱三妻四妾才是正常男人,晉王又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流言起得隱秘,傳播卻極快。其中便有太子的勢力趁機推波助瀾。

哪怕玲瓏閣掌櫃得知後,立刻驚慌地辟謠,聲稱並沒見到晉王親臨玲瓏閣購買梅花簪,狠狠地跟這條流言撇清了關系,但辟謠的速度哪比得上流言傳播的速度。

等到五月初,“晉王不愛陸今瑤只是利用她才娶她”的流言蜚語已然傳遍了燕京的高門大戶。

甚至,交頭接耳中傳進了將軍府。

“可惡,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

小姐一下子變成了被晉王利用的可憐蟲。

雲苓咬咬牙憤恨:“還在府裏亂嚼舌根,真恨不得撕了他們的嘴!”

得知太子的勢力在猛推這則流言抹黑他的形象,蕭令璟整張臉都黑成了碳。

他許是心虛,當即便來將軍府,憂心忡忡地對陸今瑤解釋:“今瑤姑娘,那些都是有人為了離間和中傷我編造的謠言。我未曾去過玲瓏閣。”

一旁的雲苓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便見自家小姐一如既往溫柔道:“殿下,今瑤知你的為人,也知你對我的好,怎會相信那些坊間傳聞。哪怕殿下真的有心儀之人,今瑤都愛慕著你,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站在殿下的身邊。”

陸今瑤的這記直球打得非常準,當即被蕭令璟動容地握住了雙手。

在蕭令璟瘋狂送禮和兩人情意綿綿的多次約會下,流言蜚語才終是慢慢地平息。

月底系統上線時,蕭令璟的好感度已經蹭蹭蹭狂漲到72。別看數值72似乎挺高的,其實也就剛剛升為了頻繁主動聊天的好朋友階段。

也就是說,蕭令璟表面看似對她情意綿綿,實則離愛上她還差十萬八千裏。

六月初,陸今瑤沒有收到南城寄回來的物品,也沒有收到他寄回來的信件。

她百無聊賴地想,他是不是已經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唔……絕對不是想他,只是想他寄回來的美食。

陸今瑤默默地說服自己,心裏卻越想越有些擔心。

南城若是找到了親生父母,無論是否留下,都應該會回信告知他們,他突然音訊全無,會不會是路上出了什麽事情。

直到六月十一日,憂心忡忡、想給南城寫信卻又不知道該寄往哪裏的陸今瑤終於等到了風塵仆仆歸府的南城。

自兩月一別後,他們足足有四個多月未見。

離別前身形高挑的青年,又長高了些許,目測有一米八五了。

他面具未遮住的膚色比先前黝黑了不少,肩膀寬闊,整個身板也比先前壯碩了,整個人看上去身形高大強壯,跟一年前剛剛撿到他時瘦骨嶙峋、營養不良的少年樣,完全是天翻地覆的差別。

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雙開門冰箱?

若不是知道他在尋人,陸今瑤差點以為他是出門擼鐵了。

直到,看到了漆黑的衣服下隱隱有不明的血跡,她緊張地上前:“你受傷了?”

南城搖了搖頭:“並未,是路上遇到了山賊,起了沖突才晚歸了。是他們受傷了。”

他不著痕跡地把目光移向面前比陽光還明亮的人。

少女的肌膚白如羊脂,往日蒼白無一絲血色的面龐染著健康的紅潤,更透溫潤。纖瘦贏弱得仿佛被風輕輕一吹便會倒似的身子,如今滋養得多長出了一些肉肉,被充滿生命力的暖色取代。

他的眸光一眨不眨地望著眼前擔心自己的少女,直到在她臉上瞧不出一絲憔悴和虛弱。

他不在的這幾個月,小姐過得很好。

雖然無論是陸今瑤的信中,還是順福的信中,都提到了陸今瑤如今的氣色越來越好,但直到親眼見到小姐的那一刻,南城一直緊緊提著心才緩緩地松弛了下來。

但松弛後又仿佛被什麽東西酸澀地刺了刺。

——他在小姐身邊,似乎並無任何作用。

“山賊?”陸今瑤大吃一驚。

上上下下確定南城真的毫發無損後,她好奇地問道:“你信上提到你恢覆了記憶,後來找到親生父母了嗎?”

“找到了。”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托盤而出,南城望著少女為他感傷的神色,輕聲道,“屬下已將祖母一同接到京城,現暫居於客棧中。片刻後,屬下就與祖母一同前往官府進行戶籍登記,將原本的戶口遷徙至燕京。並打算在將軍府附近購置一套小院,以便更好地孝敬祖母。”

這個世界和現代一樣十分重視戶籍錄入。

每個人的籍貫、親屬關系、婚姻狀況、子女情況,乃至出身年齡和體貌特征,都需要在官府進行詳盡的登記,並領取照身帖。

照身帖是身份的象征,由官府頒發,若無此帖,便如同現代社會中的黑戶。

由於戰亂和災害等原因,大批百姓失去了原有的身份證明不得不成為黑戶。所以這個世界裏,黑戶的數量還是挺多的,同時也喪失了一些基本生活保證,無法參加科舉考試等。甚至被悄悄地殺了,也發現不了。

南城沒有真正的奴籍,是黑市裏販賣的黑戶奴隸,去年登記戶籍便是登記為將軍府的奴隸,如今回歸原本的戶籍,陸今瑤自然為他高興,甚至沒想到南城竟還是爹爹親信之子。

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若是沒被拐的話,可是妥妥的一位官家公子。

她讚同地點點頭,隨即問道:“那你以後是和祖母一起居住嗎?”

“不是。”南城矢口否認,“屬下是將軍府的侍衛,應當住在將軍府。”

“這怎麽行!你好不容易認了親,怎麽還能和你祖母分開住。你祖母如今只有你一個親人,好不容易背井離鄉來到了燕京,你怎麽能把她一個人丟下……”

陸今瑤蹙起眉頭,喋喋不休後一錘定音:“現在將軍府由我掌管,府裏還有大片空置的房屋,放著也是浪費,不如你將你的祖母接進將軍府吧。你父親是我爹爹的舊部,爹爹知道後也絕對不會讓你祖母流落在外,我也會修書一封告訴爹爹。”

陸今瑤考慮的是,南城既然是官家公子,等回歸了戶籍,爹爹自然不可能再讓自己好友的兒子繼續成為她的侍衛。

有了戶籍的南城也能考每三年一次的武舉,他武功那麽好,在將才匱乏的這個時代裏,絕對能有一番大事業。日後自是會搬出將軍府。

而她在親情上尤為的薄弱,是看不得老奶奶與孫兒分離,獨自住在外面的。

但如果系統在線的話,絕對會尖叫起來——明明跟它保證要把南城趕出將軍府,怎麽還把他祖母給接了進來。萬一又出現新的變數呢?!

南城眼睛一亮:“多謝小姐!”

按照將軍的計劃,等他把養祖母安置後,將軍的部下無意間見到養祖母,隨後再和將軍及他的部下們認個親。將軍便以照顧舊部之母和之子為由,名正言順地將他們留在將軍府。

沒想到小姐如此心善,竟是還未報告給將軍就直接讓他的祖母住下。

“那你快去吧。”

見他一動不動,陸今瑤不由催促著:“你應該先帶你祖母去登記戶籍的,怎麽先回了將軍府呢。”

“屬下買了一些荔枝回來。”

南城飛快地瞥了一眼小姐的神情,見她靈動的眼睛裏瞬間流光溢彩,他微微壓了壓一同上翹的嘴角。

“荔枝不好保鮮,所以急著回了將軍府,剛才已放到冰窖裏,小姐想吃的時候可以隨時去取。”

“!”

陸今瑤的眼睛猛地一亮。

古代冷藏技術有限,偏遠地區的水果在運送過程中很容易被熱氣腐壞。

將軍府裏雖然有一個冰窖,但荔枝樹很難移植,陸今瑤在燕京裏能吃到的荔枝肉全是果幹,根本沒嘗過新鮮的荔枝。

沒想到南城竟是能把新鮮的荔枝帶給她!

沒註意到南城竟是知道自己喜歡荔枝,她眼眉彎彎,開心道:“謝謝你,南城!”

水潤的眸子裏滿是自己的身影,被小姐笑靨如花地望著,他白玉般的耳尖染上薄紅,嗓音不由帶上了沙啞的軟意。

“小姐還記得和屬下的約定嗎?”

陸今瑤歪頭想了想:“帶回神醫聖手,向我討一回賞賜?”

她笑道:“雖沒有帶回神醫,但你帶回了荔枝t,足以獎賞。”

南城搖了搖頭。

“小姐,今天還記得今日是什麽日子嗎?”

陸今瑤眉心微動,便聽到他聲音輕輕道:“是小姐救下屬下的日子,是屬下的生辰。小姐當時說,這一天好呀,到時候一起過生辰呀。”

“我記得。”

她怎麽可能忘得了今天是什麽日子。

“只是,你不是已經恢覆了記憶,已經和祖母認親了嗎?”陸今瑤略有困惑,“你真正的生辰應當不是六月十一日吧。”

“屬下三歲就被拐走,如今十七個年頭過去,祖母已然記不清屬下真正的出生之日,只說是夏日出生。原本的戶籍太過陳舊、上有臟印,所以屬下不知自己具體的生辰之日。”

戶籍上是有記錄的,謝池是在五月出生,早已過了生辰。

這段純粹是南城睜眼說瞎話,不僅忽悠了養祖母,還刻意抹臟了戶籍上的“伍”字。

因為第一次在小姐面前撒這麽大一個謊,南城面色緊張,心跳聲都比往日要滾燙幾分。

“小姐給了屬下新生的機會,屬下就準備登記這一天為自己的生辰……可以嗎?”

誰也不知今天才是她真正的生日。

有人願意一同過生日,陸今瑤不由心動:“你想要怎麽過生辰呀?”

少女望著他的眼神,認真而專註,仿佛他的生辰是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

他霎時紅了臉:“屬下離府的這段日子,廚藝突飛猛進……”

想起自己廚房殺手這個稱號,南城的指尖有些顫,生怕勾起小姐一些不好的回憶。

連鼻頭都緊張地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原本的邀約——想和小姐一起吃長壽面,也話音一轉,變為了“今晚能否也給小姐送去一碗長壽面?”

陸今瑤笑道:“好呀好呀。”

隨養祖母一同去官府登記戶籍時,南城在填寫姓名這一欄時猶豫了起來。

老太太見他躊躇,便主動問了原因。

他小聲說自己已經習慣了“南城”這個名字,能否加個小名。

畢竟是失散十七年的孫兒,老太太以為他用“南城”這個名字已經用了十七年,便體諒他保留了這個名,只在前面加一個姓,改名登記為“謝南城”。

“謝池”二字就變為了曾用名。

沒想到養祖母如此好說話,南城感恩涕零,心中滿是暖意,在登記完戶籍後便帶著養祖母搬進了將軍府。

謝老太太的房間被安排在原本陸宛姝的院子裏,與陸今瑤的院子僅一墻之隔。

在安頓完養祖母後,南城便見陸今瑤正坐在花園裏吃著荔枝。

如玉圓潤的指尖輕輕地剝開一顆晶瑩剔透的荔枝,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盈著滿滿的喜悅。

他的眼眸跟著浮現著光亮,一股難以言喻的甜意直達心裏,令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去,直到看見少女懷裏窩著的那只肥得已經有了大肚腩的虎皮豬咪,他眼皮跳了跳,欲言又止。

“小姐,梨花似乎有些過肥了……”

“都怪你一直寄好吃的回來,梨花隨我一起吃,跟著長胖了。”陸今瑤瞬間把梨花變成豬咪的鍋給甩了過去。

南城不僅帶回了荔枝,還帶回了各種土特產,這只小饞貓一看見陸今瑤手裏拿著肉鋪就瘋狂搖尾巴,不知道還以為是小狗咪呢。

“你看我都胖了一圈,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下了,花了好多錢買新衣服。”

她隨意嗔怪地說著,實則並未有一絲責怪南城的意思,沒想到對方反而認真地回道:“小姐一點都不胖,現在還有些偏瘦,就應該多吃一點。”

想起那個說她胖的系統,再對比眼前還說她偏瘦的青年,陸今瑤翹起唇角,甜滋滋道:“還是你嘴甜!”

她對他招招手道:“你把荔枝帶回來辛苦了,也過來一起吃吧。”

“屬下……”南城有些錯愕,刻在骨子裏的主仆關系令他僵硬地不敢上前,便見陸今瑤主動地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笑著道,“你今天生辰你最大呀,快過來一起吃。”

第一次和小姐並排地坐在一張桌前,南城緊張地挺直了身體,就見自己的面前被陸今瑤放了一顆又圓又大的荔枝。

“真的超甜超好吃的!”

他雙手小心地捧著這顆珍貴的荔枝。

直到清甜的果香充斥著口腔,細膩且嫩滑的果肉在舌尖上跳躍,他不禁跟著陸今瑤一同滿足地彎起了眼眉。

真的很甜。

“南城,你還沒告訴我們你的真名,你真名叫什麽呀?”

“小姐依舊喚屬下南城即可。”

小心地把小姐贈予自己的那顆荔枝食盡,南城將登記名字的事情簡要地一筆帶過,便擡手主動地為陸今瑤剝起了荔枝殼,將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果肉整齊地放在陸今瑤的盤子裏。

陸今瑤哭笑不得,完全沒想到南城竟保留了南城二字作為名。

“南城是我隨口取的名字,你怎麽真的登記在了戶籍上。你原本的名字謝池明顯更好聽呀。”

陸今瑤揚唇笑道:“謝池謝池,聽上去就很溫柔的一個名字。”

軟軟甜甜的嗓音念叨著並不屬於自己的名字,南城沒敢看她,沈悶半晌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謝池諧音挾持,我幼年被拐,這個名字聽著著實有些不吉利。”

南城睜眼說瞎話:“我現在已習慣南城這個名字,所以和祖母討論後,改為了謝南城。”

“早知道你會用我取的名字,我當初就給你好好取一個了。”

陸今瑤心中懊悔不已,卻又暗暗慶幸。幸好沒給南城取名“順忠”、“阿旺”這種爛大街的小廝名字。

她頓了頓,又道:“我剛和雲苓討論了一下。今天畢竟是你的生日,還讓你做長壽面,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你畢竟是謝都尉之子,如今恢覆了記憶,回歸了戶籍,是一件大喜事。所以想著,幹脆晚膳讓膳房準備,大家一起吃個飯,給你慶生的同時,給你和你祖母接風洗塵,並且正式對外公布一下你的新身份?你看如何?”

將盤子裏的荔枝全剝完的南城錯愕在原地。他不知想到了什麽,霎時紅了臉,小聲道:“全聽小姐的安排。”

開心操辦生日宴的陸今瑤: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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